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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報警 你想讓我當證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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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韓俊生再次喊住蘇明安,“你要走,回娘家?”

蘇明安看著韓俊生首次笑了一下,“我那不叫回娘家,我那叫回家。”

韓俊生深深地看向蘇明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家還是你爺奶他們做主吧,他們不會同意你離婚的。”

蘇明安“嗤”了一聲,這位男主是什麽意思,威脅她啊。

“不勞煩你擔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想通了離婚就過來找我,沒想通的話就不用過來了。”說完,蘇明安就提著自己的小包裹離開了。

原主之前嫁過來的時候就戴了兩身衣裳,這幾個月也沒有置辦新的,又加上冬天唯一的厚衣服還穿在了身上,所以包裹是真的小。

要不是裏面還裝了兩個兔子腿,恐怕一點重量都沒有。

蘇明安都忍不住為原主悲哀,結了次婚除了受欺負以外,結果卻什麽也沒有落著,就這兩身破衣裳。

蘇明安深深嘆了口氣,緊了緊手上的小包裹,沒有往出生產隊的方向走,而是轉到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嘭!嘭!嘭!”

蘇明安用力地拍了拍門。

“誰啊?”屋裏面的女人聽見動靜,扯著脖子呼喊了一聲,然後丟下手中的花生,拍拍手往外走。

“誰啊?”快到了門口,女人又喊了一聲。

蘇明安靜靜的等著,“我。”

屋裏面的女人皺了皺眉,沒聽出來是誰。

她的手放在門閂上,然後拉開。

“咯吱!”

經年累月被風霜侵襲的木制大門在女人的手下打開,發出不太好聽的聲音。

“啊,是俊生家的啊!”女人放下手說:“你說‘我’,我還以為誰呢,沒聽出來。”

蘇明安不清楚趙米甜回家後會說什麽,趙家現在又是什麽情況,因此在門開後便第一時間不動聲色地擡腳攔在了門縫的地方。

然後看著一道門之隔的張玉蘭問道:“嬸兒,甜甜在家嗎?”

“在,在呢,你找她有事啊?”張玉蘭連忙讓開身子,一邊讓蘇明安進去,一邊問道。

蘇明安挑眉,張玉蘭這麽平靜,難道趙米甜什麽都沒說。

不過思及自己過來的目的,蘇明安一腳踏進去,然後就道,“我有點事情想找甜甜幫幫忙。”

“哦。”張玉蘭皺了皺眉,前幾天在山上碰見的時候,俊生家的還說家裏面的那個死丫頭有點奇奇怪怪的像兩個人,又說有點怕家裏面的那個死丫頭的呢,怎麽這會兒還親自上門了?

張玉蘭本能覺得有點貓膩,想了想就問道:“啥事兒啊,還值得你親自過來一趟。”

“挺重要的,我來和甜甜說一聲。”話落,蘇明安在這座土坯房子裏看了一圈,“甜甜在哪個屋啊?我過去找她。”

“不用,我幫你把她叫出來就行!”張玉蘭連忙擺手,然後又指了指蘇明安臉上的紗布問道:“俊生家的,你的臉怎麽了,也受傷了?”

剛開門的時候她就看見了,當時就想問來著,可是話趕話沒來得及。

蘇明安虛虛地碰了碰被包紮的地方,淡淡道:“沒什麽,就是被劃了一下。”

“怎麽你也被劃了一下,我們家那死丫頭也是被劃了,這也太巧了!”張玉蘭連忙就道,甚至還覺得有些蹊蹺。

好端端的怎麽都傷了臉呢?

而且趙米甜今天回來後也不對勁,就跟個□□桶一樣,說句話就炸,還一直躲在屋裏面不出來。

反倒是從來沒上門的蘇明安還第一次上門說找那死丫頭。

況且趙米甜那死丫頭片子的那點心思她清楚的很,莫不是那死丫頭今天做了什麽讓俊生家的發現了,兩個人打架的時候互相弄傷了臉?

可要是真的知道了,打了架,不早就鬧瘋了,現在也不會這麽心平氣和吧?

張玉蘭怎麽也想不通,況且她這些心思也不過就是鬥轉之間,然後她就聽見蘇明安回答了她剛才的問題。

蘇明安道:“我和甜甜在一個地方被劃的,剛好我就是為了受傷的事情過來的,嬸兒你不用忙了,我這就去找她。”

“沒事,我幫你叫她出……”

張玉蘭不管怎麽說都是趙米甜的親媽,她嘴上嫌棄趙米甜,心裏面也覺得趙米甜變得奇奇怪怪的,但她是親媽,還是擔心趙米甜的也不太想讓蘇明安和趙米甜私底下見面,萬一真像是她想的那樣出事了呢。

可她沒想到的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被忽然開門的趙米甜給堵了回去:“誰讓你來我家的,給我滾去出!”

張玉蘭心裏頓時又“咯噔”一下。

難不成還真讓她猜著了!

張玉蘭連忙去看蘇明安的反應,蘇明安還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樣,對趙米甜的大吼大叫視若無睹,非常平靜道:“找你有點事。”

“滾出去!”趙米甜又吼了一聲,眼睛狠狠地盯著蘇明安。

她真的後悔啊,剛重生的時候怎麽不想辦法把蘇明安弄死呢,結果讓這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搶了機會,以後再也沒可能了!

蘇明安沒搭理趙米甜的氣急敗壞,徑直往趙米甜那邊走。

趙米甜又叫道:“我讓你滾你沒聽見嗎?”

“你滾啊!”眼見蘇明安越走越進,根本就不聽她的話,又伸手欲推蘇明安。

蘇明安按住趙米甜的手,直視她的眼睛道:“我找你有事兒。”

“我讓你這個賤人滾你沒聽到嗎?”趙米甜根本不覺得自己和蘇明安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反正也撕破臉了,就沒什麽好顧慮的了。

張玉蘭在一邊看著也開始驚疑不定,“這,你們兩個到底怎麽回事兒?”

張玉蘭現在越來越懷疑蘇明安知道了趙米甜的打算了,可她根本不敢開口。

同時,她又擔心兩人打起來,連忙就從沖勸和道:“俊生家的啊,你看甜甜今天心情不太好,要不然你先回去,有什麽事等回頭再說怎麽樣。”

說著,張玉蘭就上來想拽蘇明安出去。

蘇明安垂眼躲了一下,“嬸兒,我……”

話還沒說完,蘇明安就感覺邊上有什麽飛過。

蘇明安心下一懍,瞬間擡手擋了一下。

是趙米甜。

蘇明安皺眉,趙米甜又想幹什麽。

可還不等蘇明安反應過來,下一秒,趙米甜就又朝著蘇明安撲來,動手的方向是她的臉。

臥槽!

蘇明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個趙米甜想趁她不備的時候親自動手毀了她的臉。

媽的!蘇明安真要炸了!

這廂,張玉蘭看這蘇明安和趙米甜動手起來,想也不想就去拽蘇明安。

操!

拉偏架啊!

蘇明安拳頭硬了。

她先是拽了張玉蘭一把,然後扭過她的手狠狠掰了一下,同時也擋住了趙米甜的爪子。

“哎喲!”張玉蘭頓時叫了一聲,只感覺整個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額上爆出冷汗。

蘇明安氣的要死,又對著張玉蘭的腿彎狠狠踹了一腳才把人松開。

張玉蘭當下就抱著胳膊和腿“哎喲哎喲”叫著,疼的齜牙咧嘴。

蘇明安這才找上真正的罪魁禍首趙米甜。

“本來還想和你私底下解決這件事的,但既然你們現在都這麽不要臉了,那我就成全你!”蘇明安冷笑一聲,當先一腳又踹在了趙米甜的身上。

“噗通!”

趙米甜往後飛了好幾步,轟然倒地。

“甜甜!”還在哀怨自己的手腳的張玉蘭瞬間瞪大眼睛,叫了起來:“俊生家的,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有病啊,你上來就打人,我們家人招你惹你了,你趕緊給我滾,不然等我家男人回來了你等著瞧!”

蘇明安冷笑,無視張玉蘭的叫囂,快步走到地上的趙米甜身邊,又狠狠踹了好幾腳,直到趙米甜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甜甜!”張玉蘭又喊了一聲,一時間也不顧上自己的手腳了,連忙爬到趙米甜的面前大聲呼喊:“甜甜,甜甜你怎麽樣啊?”

眼見趙米甜捂著胸口說不上話,張玉蘭又連忙抱著趙米甜淒慘地喊道:“甜甜,甜甜你沒事兒吧啊,甜甜你說話啊,你別嚇唬媽大……”

蘇明安冷眼看著趙米甜倒在地上裝死,張玉蘭撕心裂肺。

她收著力呢,趙米甜絕對沒什麽大問題。

不過說起打架這件事情來,蘇明安其實也有些憋屈。

她現在是力氣大了,但動手的時候往往都只能盡力收著力道,不然她怕自己把趙米甜打死了!

畢竟趙米甜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山裏面的野豬,能一棒子敲死就完了。

殺人犯法她還是牢記的。

要不是她沒辦法控制好力道,趙米甜能這麽一直蹦跶著,下了山還想繼續毀她的臉!

現在只是踢幾腳是輕的!

就在這時,又有人從其他屋裏面出來,皺眉看了看亂糟糟的場面問道:“怎麽回事兒,甜甜怎麽了?”

一直哭喊的張玉蘭聽到聲音,這才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連忙沖著說話那人喊道:“他爸,你快來看看甜甜啊,甜甜被打了,動不了啦也說不了話了!”

“你說什麽啊!”趙海柱長了一張兇巴巴的臉,不生氣的時候都看著不好接觸,這會聲音一高,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什麽叫被打了動不了了,到底咋啦!”

張玉蘭摸了一把臉,瞬間指向蘇明安道:“她,是她打的,他爸你快點把她抓起來給甜甜報仇!”

趙海柱又轉而看向蘇明安,蘇明安毫不畏懼的看過去。

趙海柱黑著一張臉,甕聲甕氣道:“你是哪家的?是你打了我女兒?你打她幹啥呢?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還敢在我家鬧事兒,你想死是不是?”

趙海柱邊上還有一個少年,聞言握著拳頭道:“爸,你和他費什麽話,先把她抓起來打一頓再說!”

蘇明安抱著自己的小包裹靠著墻冷笑道:“你們試試。”

那說話的少年,也就是趙米海當下就握著拳頭沖了上來,“敢上我們家來鬧事,還打我媽,我先打死你!”

蘇明安微微擡腿,在趙米海快要到她面前的時候一腳踢了出去。

“咚!”趙米海也倒了。

蘇明安輕描淡寫拍了拍褲腿,這才放下腿重新站好。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談你麻痹!”趙海柱眼見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一腳踹飛了,立馬就上前扶起了他,沖著蘇明安火冒三丈,抓了一把鋤頭就想往蘇明安的身上砸。

蘇明安雖然自恃有金手指在身,但卻不敢這麽直挺挺地對上趙海柱。

她往邊上飛快躲了一下,然後對著趙海柱也是一腳。

“咚!”

趙海柱也倒了。

“他爸!”

一直關註這邊的張玉蘭放聲尖叫,再看向蘇明安的時候,眼神已經從之前的憤恨轉化成了害怕。

這個蘇明安怎麽這麽厲害,怎麽能連她男人也踹倒了,一腳,就一腳一個!

蘇明安被張玉蘭的聲音吵的耳朵疼,皺了皺眉看過去道:“閉嘴,吵死我了!”

張玉蘭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嗝!”

那廂,趙海柱也懵了!

他常年幹活,力氣可不小,哪能讓一個瘦巴巴的女人一腳踹到,簡直是奇恥大辱!

怒火沖頭的趙海柱沒有註意到身上的不對勁,又抓了鋤頭想往蘇明安的身上打。

張玉蘭他們都緊緊地盯著這一幕。

蘇明安煩死了!

難怪這一家子能養出趙米甜那樣的神經病呢,一家子不講理,根本就不聽人把話說完。

打是吧,那就打啊!

蘇明安再次躲開鋤頭,然後又踹了趙海柱一腳。

趙海柱再次倒了下去,因為蘇明安加重了力道,砸的聲音甚至比上一次更重。

“咳咳咳……”趙海柱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給撞了一樣,憋著一股氣喘不上來。

這個蘇明安的力氣怎麽這麽大。

趙海柱到底是這個家裏面的頂梁柱,比其他人要能扛事,兩腳下來,差不多冷靜了。

他下意識看向蘇明安,蘇明安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趙海柱咧了咧嘴,也不敢托大了,連忙問道:“你想說什麽?”

蘇明安找了個地方坐下,放下自己的小包裹,指了一下趙米甜道:“你們知道她今天幹了什麽嗎?”

趙海柱輸人不輸陣,掙紮著爬起來看了躺在地上的趙米甜一眼,皺了皺眉道:“甜甜,她幹什麽了?”

蘇明安掀了掀眼皮,十分平靜地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看著這廂聽傻了的三個人,蘇明安挑眉,“我來原本是想私底下和趙米甜解決這件事的,現在既然都這樣了,反正趙米甜也是你們家的,說說怎麽解決吧。”

“不可能!”趙海柱第一個不相信,“甜甜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趙海柱是男人,為了避嫌,很少會和已經長成大人的女兒親密,加上本身更重視兒子,一點也沒有發現趙米甜這段時間的不正常,因此第一個出來反駁。

蘇明安聞聲就朝著張玉蘭指了一下,“她知道。”

“你說什麽?”趙海柱皺眉,下意識看向張玉蘭問道:“你知道,你知道什麽?”

趙海柱本來就長的兇,在家裏面一般不管事,但是一旦開口那就是一個唾沫一個釘,誰說都沒用,張玉蘭心裏其實有點怵這樣的趙海柱。

她本能地縮了縮脖子,偏過頭不敢和趙海柱對視。

“張玉蘭,老子問你話呢!”趙海柱皺眉,吼道:“你他娘的給老子回答!”

張玉蘭雖然氣趙米甜不成器,時常罵趙米甜。

但不管怎麽說,趙米甜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因此張玉蘭真的怕趙海柱火上來的不管不顧要打要殺,便狠了很心,搖頭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趙海柱深吸了一口氣,又返回看向蘇明安。

蘇明安啞然,“行吧,我就當你之前問我的那些話是你的不知道,那需要我把韓俊家,周大夫他們這些人叫過來對峙嗎?”

趙海柱雖然沒讀過書,大字也不認識幾個,但他又不是傻子。

蘇明安剛剛說的那麽清楚,想來肯定不怕對峙。

他之前反駁,只是太過於震驚了,下意識的反應而已。

而現在稍稍往深的地方想想就知道蘇明安肯定沒說假話。

趙海柱忍不住閉了閉眼,下一刻怒氣沖沖地盯著趙米甜。

這個混賬東西,沒想到竟然不知不覺給他惹了這麽大的禍!

趙海柱咬了咬牙,再次看向蘇明安問道:“不用叫了,我想知道你想怎麽解決。”

蘇明安挑眉,這麽快就軟了。

不過她也沒繼續挑釁,而是道:“她今天幹的可是殺人的勾當,我本來都放她一次了,她還想害我,我覺得除了報警送勞改場,沒別的選擇了。”

“蘇明安你敢!”

“不行!”

趙米甜尖利的叫聲和趙海柱的拒絕同時響起來。

蘇明安沒搭理趙米甜,而是看向趙海柱道:“那你想怎麽解決?”

趙海柱想了想,“這次能不能算了,我們以後會好好教她的,她以後再也不敢了。”

到底是自己親生的,雖然趙海柱恨趙米甜沒事兒找事兒,但還是不忍心她出事。

再者要是真把趙米甜送勞改場了,他們一家子包括親戚的名聲都該毀了。

兒子現在大了,也到了快要娶親的年紀,到時候還有哪家姑娘敢嫁過來。

再有親戚那邊知道了這些事,肯定要和他們斷交的,到時候他們一家人可怎麽在生產隊立足。

趙海柱根本不敢想,只道:“我們怎麽也是一個生產隊的,再說了,俊生是當兵的,這件事鬧大了對俊生的名聲也不好,算了吧。”

蘇明安氣笑了。

這是用韓俊生來壓她放過趙米甜,然後讓趙米甜再挑釁她嗎?

想的倒是挺美的!

蘇明安就故意道:“可以是可以,但有個條件。”

趙海柱以為來了機會,連忙盯著蘇明安問道:“什麽條件。”

蘇明安朝著邊上被他踹了一腳後就不動了的趙米海一指,然後說:“我把他打個半死不活,毀了他的命根子,我們就算是兩清了。”

“你放屁!”趙海柱當下就叫了出來,“你敢動我兒子一下試試看。”

趙米海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慌忙捂著全身上下最重要的地方,對著趙海柱叫道:“爸,你不能因為趙米甜的事害我,我什麽都沒幹呢,憑什麽趙米甜幹的壞事要我擔著,你趕緊把趙米甜給送勞改場去!”

“趙米海,甜甜可是你姐啊!”張玉蘭也被嚇了一跳,可聽見趙米海現在的話,又忍不住想到之前和趙米甜吵架那會趙米甜說的話。

不管怎麽說,甜甜到底是他的親姐啊,怎麽能一點也不關心呢,這要是等他們老了,真的會給他們養老嗎?

張玉蘭不禁悲從心來。

養了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不如,她以後可咋辦啊!

蘇明安自然不知道張玉蘭的想法,她只道:“就這兩個選擇,要麽送趙米甜去勞改場,要麽用你們兒子來換。”

“憑啥用我換!”趙米海不等趙海柱他們開口再次蹦起來叫道:“趙米甜害你你就去找趙米甜啊,你找我幹什麽,關我什麽事兒,你直接把她抓起來不就行了!”

“趙米海!”趙海柱皺了皺眉,吼了一聲。

然後他就盯著蘇明安,陰沈著臉說:“你非要這樣?”

蘇明安道:“不然你想個好辦法。”

人要臉樹要皮。

人活一輩子掙的就是個面子,趙海柱絕不能讓蘇明安把趙米甜送到勞改場,否則真的就都完了。

可剛才的情形也讓他明白動手也是不可能的,趙海柱只能憋屈著想辦法。

好一會兒後,趙海柱道:“我們給你賠償,十塊錢行不行?”

趙海柱心裏面滴血,十塊錢都能買十斤豬肉了!

蘇明安更是笑出了聲,“你覺得呢?別想著和我討價還價,要麽拿出你的誠意,要麽我現在就送趙米甜去勞改場。”

趙海柱原本就黑的臉更是黑成了一塊紅炭!

氣的!

“那你想要多少?”趙海柱壓著脾氣道。

蘇明安挑眉,“我說了,別和我討價還價,拿出你們的誠意。”

趙海柱咬了咬牙,“五十總行了吧!”

蘇明安沒搭理,直接站起來去拽趙米甜。

“你幹什麽,你放開甜甜,你放開!”張玉蘭瞬間尖叫出聲,一邊扒在趙米甜的身上,一邊扭頭沖著趙海柱叫道:“他爸,你快想想辦法啊他爸!”

趙米海則在一邊小聲“呸”了一口,趙米甜可真是個惹事精,最好趕緊關起來,憑啥為她花那麽多的錢。

“一百,一百總行了吧!”趙海柱站起來吼了一聲,“這差不多是我們家全部的積蓄了!”

蘇明安松開手看過去,就見趙海柱紅著眼睛咬牙道:“我們給你一百塊,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趙米海和張玉蘭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張玉蘭張張嘴,最終沒說什麽,畢竟是救趙米甜的。

但趙米海救不一樣了,當下就叫道:“憑什麽,家裏面的錢給了趙米甜,我以後還怎麽娶媳婦,不是說好了要給我蓋新房子的嗎?”

“閉嘴!”趙海柱當下吼了趙米海一聲,“你姐要是出了事,你這輩子就別想娶媳婦了!”

趙米海張張嘴,心裏很不服氣,可到底不敢和趙海柱犟了,只能不陰不陽地哼了幾聲。

趙海柱沒時間關註趙米海,再次對著蘇明安問道:“一百塊,可以了吧?夠了吧?”

蘇明安搖頭,“還不夠。”

趙海柱低吼道:“你還想要什麽,我們家沒那麽多的錢!”

蘇明安朝著趙米甜一指,然後道:“管好她,我不想以後再看見她,也不想從她的嘴裏面聽到任何關於我的話。”

趙海柱連忙就道:“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說話算話。”

蘇明安笑笑,“先別急啊,你還要聽聽你女兒的想法,她想嫁給韓俊生都想瘋了,萬一你們哪天關不住她了,豈不是毀了約。”

“不會,我保證!”趙海柱連忙道。

蘇明安搖頭,“空口白話我不信,你們也不可能鎖她一輩子,我還想聽聽她怎麽說。”

蘇明安今天過來除了想要揍趙米甜一頓之外,還想試一下趙米甜的態度,探一探某些她懷疑的東西,然後再進行下一步。

原本她的打算的是私底下和趙米甜用拳頭溝通的,但現在既然這一家人都參與進來了,那換成現在的模式也一樣。

果然,從她開始講述到現在她和趙海柱扯皮,趙米甜的神情就變來變去,然後到現在帶著某種自信。

蘇明安覺得差不多了。

於是,蘇明安居高臨下地看著趙米甜輕輕問道:“趙米甜,一百塊錢和一輩子關著你換你不去勞改場,你覺得這個註意怎麽樣呢?”

張玉蘭聽到蘇明安說一輩子的時候就皺眉,正想說話就被邊上一起過來的趙海柱拉了一把。

張玉蘭看過去,無聲問道:怎麽了?

趙海柱瞪了張玉蘭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別多嘴。

張玉蘭動了動唇,又連忙去盯著趙米甜,深怕蘇明安又打她。

然後她就看見原本面無表情的趙米甜忽然就笑了,狠狠地道:“不怎麽樣!”

“這麽說你是想去勞改場悔過自新了。”蘇明安也不奇怪趙米甜的態度。

趙米甜啐了一口,“我呸,你還想送我去勞改,你有證據我害你嗎?你盡管去報警試試看警察管得了管不了我。”

蘇明安挑眉,“你憑什麽這麽肯定?韓俊家,周延都可以作證。”

趙米甜面露諷刺,“韓俊家是你親戚說的話不算,周延就更不敢了,因為他是山上臭老九的外孫,他不敢!”

“不止他是,就連知青點的孟修齊也是,他們都是臭老九,身份不幹凈,你想讓他們作證,我呸!”趙米甜又補了一句。

“你說什麽,臭老九!”趙海柱他們連忙就開始追問起趙米甜。

趙米甜閉上眼睛,懶得去理趙海柱他們。

蘇明安一個人退了出來,把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再次捋了一遍。

她就說趙米甜雖然蠢,但也不至於蠢到對一個醫生說什麽金錢交易,肯定是因為周延有別的把柄在趙米甜的手上。

當時她想了好幾種可能,沒想到還真讓她猜中了其中的一種。

身份問題。

不過唯一讓蘇明安驚訝的是孟修齊的身份也有問題。

蘇明安揉了揉額角,嘖,都怪當初看小說的時候不仔細,光看原主相關的劇情了。

不過這樣也不賴。

蘇明安盯著這家人看了兩眼,轉身走了。

她得快點找到周延和孟修齊才行。

“胡說八道!趙米甜她……”周延一蹦三尺高,就差沒有沖上屋頂了。

蘇明安擡手按住了他,“你閉嘴吧,吵死了。你以為你聲音大我就相信你了嗎?”

周延的表情急速變換,最後依舊叫道:“什麽叫聲音大,我說的本來就是真的!”

蘇明安揉了揉耳朵,“我來不是和你討論你的身份問題,我也對你是什麽人不感興趣,我是想說趙米甜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合作一把,送她去勞改。”

眼見周延不吭聲,蘇明安又道:“時間不等人,你和孟修齊也不想連累你們在山上的親人吧?趙米甜可是一個不□□,不一定什麽時候就引爆了,現在是唯一的機會。”

周延的表情在蘇明安的解說下越來越陰郁,最後咬牙道:“你想怎麽辦?”

蘇明安擡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去把孟修齊叫過來。”

周延定定地看了蘇明安一會兒,“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明安懶得搭理周延。

周延轉身就跑了出去,蘇明安等著,順便盤算一下心裏面的念頭。

沒多久,周延先推開門闖進來,孟修齊隨後而至。

大冷天的,兩人都跑了一腦袋的汗。

蘇明安指著旁邊的椅子說:“先坐吧,周延都和你說了嗎?”

孟修齊在看見蘇明安的時候就皺起了眉,此刻聽聞這些,看著周延問道:“說什麽?”

周延擺擺手,壓了壓因為急速跑步又有些刺痛的胸口說:“沒說,沒來得及。”

“那我說吧。”蘇明安接著就和孟修齊說了今天的事情。

孟修齊的表情比周延鎮定多了,也沒有像周延那樣大聲反駁表示自己理直氣壯,而是盯著蘇明安的眼睛看了好幾秒,平靜地問道:“你想怎麽辦?”

蘇明安翹了翹唇角,“當然是送她去勞改。”

周延這時候氣也喘順了,連忙就說:“你說的簡單,我們的身份可是一大問題。”

蘇明安也不和周延嗆,而是具體說了一遍自己早上和趙米甜在一起發生的事情。

周延等不及就道:“你和我們說這些有什麽用?”

孟修齊卻盯著蘇明安說:“你想我給你當證人?”

蘇明安點頭:“不錯,前幾天你上山的時候發現了野豬,但當時只有你一個人,所以你只能逃跑……”

“然後呢?”周延簡直就是個多嘴機器。

蘇明安看了周延一眼,道:“然後你這幾天一直在山上尋找野豬的窩,想著過年了幫生產隊改善改善生活,一直尋到了今天,結果當你尋到野豬窩的時候,恰好看見了我們被野豬群追趕,也聽到了趙米甜想害死我好嫁給韓俊生的事情。”

孟修齊點頭,“我前幾天射在那兩頭小野豬身上的箭留下的傷口可以當成證據。”

“不錯。”蘇明安的眼睛亮了亮,這個孟修齊思路很快嘛。

蘇明安說:“這也正是我想說的,這樣一來你的行為合情合理,而趙米甜扯你身份的事情不過是發現事情敗露後想方設法反咬你一口。”

孟修齊皺了皺眉:“說的過去,但我的身份確實有問題。”

蘇明安道:“你都能下鄉過來,就證明你的政審沒問題,否則你怎麽可能到這裏來,懷疑你的身份不就是懷疑當初審核你政審的政府工作人員嗎。”

“再說了,”蘇明安笑笑:“現在世道和之前不一樣了,以前一句話就能要人一條命,但現在誰還敢這麽做,更何況之前被打壓的不少人都又重新啟用了,長點腦子的都知道時代變了。”

孟修齊深深看了蘇明安一眼,“就依你說的辦。”

“那我呢,我呢?”周延連忙又指著自己問道。

蘇明安看向他說:“你不用特意編故事,你就是在給趙米甜治病的時候聽他說漏了嘴,被她威脅而已。”

周延皺了皺眉,“這樣能行嗎?”

蘇明安點頭,“能行,不過你要說的是趙米甜是用金錢和你交易,而不是身份問題威脅,正好韓俊生也聽到你說的話了,他還能幫你作證。”

周延想了想,“也行。”

蘇明安又從頭捋了一遍,覺得應該問題不大後就對著孟修齊問道:“其實最主要的還是你們的身份問題,雖說我覺得你們沒事,但還是多嘴問一下,你們當初的政審應該做的很完美吧?”

孟修齊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樣,蘇明安也就不再擔心了,拍了拍手說:“那既然這樣,打電話報警吧,我們一起去。”

“一起?”周延問道。

蘇明安點頭,“當然要一起去,我去找趙米甜的麻煩結果聽到了天大的秘密,想來想去還是先問問你周大夫,然後你又叫來了孟知青,我們都覺得很委屈,一起去大隊部打電話報警有什麽問題?”

“也對。”周延點了點頭。

蘇明安忍不住看了看周延,怎麽總覺得這個周延蠢蠢的。

周延雖然看上去蠢蠢的,但是很具有表演精神,到了大隊部後當下就氣勢洶洶地嚷嚷道:“隊長,支書,我要報警,我快要氣死了,我要打電話!”

大隊部的幹部除了支書、隊長、婦女主任這些,剩下的就是幹雜活的小幹事,不算正式員工。

這會兒那些小幹事不在,只有隊長、支書和婦女主任在。

周延這一嚷嚷,頓時吸引了所有的視線。

支書是老大,看著完全八竿子打不著的三個一起過來,滿臉奇怪地問道:“周大夫你怎麽了?報警?報警幹啥?還有你們三個怎麽一起過來了,有什麽事兒嗎?”

這三個人,怎麽都不算好惹的。

周大夫醫術不錯,治病救人得罪不起。

孟知青雖然不好接觸但本事很大,也不好得罪。

至於蘇明安看著沒啥,但誰讓她有一個厲害的男人呢,更不好得罪。

周延當下就突突道:“我要報警抓趙米甜,她汙蔑我是臭老九,我快要氣死了!”

“啥玩意!”支書以為自己聽錯了,“誰汙蔑你是啥玩意兒?”

周延加大音量道:“趙米甜汙蔑我是臭老九!”

支書:“……”

覺得自己可能耳朵出問題的支書扭頭看了看大隊長和婦女主任,這倆也一臉懵逼。

支書揉了揉臉,擺擺手說:“那啥,坐下,你們先坐下說。”

周延就道:“我不,我現在要打電話報警。”

支書的腦門頓時就懵了一下,忙按住電話說:“報什麽警報警,你先給我坐下說,一進來就嚷嚷,我都叫你給嚷嚷懵了!”

然後他也不理周延了,扭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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